年9月，游客在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参观霍尔果斯目前有霍尔果斯口岸、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和霍尔果斯市“四块牌子”。“四块牌子”记录着改革开放以来地区发展的故事。
《环球》杂志记者/吴美娜（发自霍尔果斯）
“春天，阿力麻里（新疆伊犁地区著名古城之一）城到处弥漫着苹果花淡淡的芳香，蜜蜂、蝴蝶在花丛间飞舞，家家户户制作苹果酱，蒙古贵族们在自家的花园内品尝着波斯面包蘸果酱或蜂蜜。当春风送来伊犁原野上阵阵苹果花的清香时，你会情不自禁地吟唱‘哦，阿力麻里’。”
一个冬日的上午，《环球》杂志记者站在阿力麻里故城遗址上，不由想起志费尼的诗句。他是多年前的波斯历史学家，也是当时的蒙古官员。年，成吉思汗大军西征后，察合台建立了察合台汗国，定都阿力麻里，其后的东察合台汗国和蒙兀儿斯坦也把这里作为首都。在元代，阿力麻里城一直是中亚的政治、经济中心和东西交通枢纽，被西方称为“中亚乐园”。
“没有一座都城像阿力麻里消失得这样彻底”（央视纪录片《消失的古国——伊犁河畔》解说词），但如今这块神奇的土地又因为另外一个名字而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它，就是霍尔果斯。
四块牌子的故事
不久前，第三方城市大数据分析机构标准排名城市研究院发布《中国主要边境城市发展潜力排行》，霍尔果斯从36个边境城市样本中脱颖而出并名列榜首。
霍尔果斯位于亚欧大陆桥中国最西端，西承中亚五国，东接内陆省市，是中国面向中亚、西亚乃至欧洲最便捷的开放窗口之一，成为“一带一路”倡议中，国家对外开放的前沿和深化互联互通的重要节点。年7月，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霍尔果斯市（县级），这个以“千年驿站、百年口岸”著称的地方由此成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最年轻的一座城市。
霍尔果斯的蒙古语意为“驼队经过的地方”，哈萨克语意为“积累财富的地方”。早在隋唐时期，霍尔果斯就是丝绸之路新北道上一个重要驿站，是西域交通的重要孔道。年，清政府设立了中俄通商局。而霍尔果斯正式通关、成为两国口岸，却是30年之后的事。年，中俄签订《中俄改订陆路通商章程》，霍尔果斯成为中俄两国间的正式通商口岸，只是没有口岸管理机构。
新中国成立后，霍尔果斯口岸的中苏贸易一度进入兴盛期，但后来因为历史原因，~年间，进出口贸易逐渐减少直至中止。
年11月16日，经国务院批准，霍尔果斯口岸正式恢复开放，成为中国恢复开放最早和西北边境综合运量最大的国家一类公路口岸，也是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开展经济、文化交流的国际大通道和桥头堡。
霍尔果斯目前有霍尔果斯口岸、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简称合作中心）、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和霍尔果斯市“四块牌子”。“四块牌子”记录着改革开放以来地区发展的故事。
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许新明对《环球》杂志记者说，和很多口岸不一样的是，霍尔果斯口岸设立开通初期，没有城市作依托，管理比较特殊。
年，为加强霍尔果斯口岸的管理，国家成立了口岸管理办公室。年5月，伊犁州政府设立了口岸管理委员会，负责协调口岸事务。年8月，中哈两国政府同意霍尔果斯口岸向第三国开放，自此霍尔果斯口岸成为了中亚五国最重要的进出口贸易大通道。年，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提出要把新疆建设成21世纪我国西部重要的经济增长支点。
年6月3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向中国提出在霍尔果斯建立跨境自由贸易区的意向。随后，中哈两国高层经过多次协商，最终决定第一步先建立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作为未来跨国自贸区的试验项目。年，中哈两国签订了关于合作中心活动管理的协定。年国务院批复了合作中心的配套区，同时也批复了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管理委员会中方管委会，这就是“第二块牌子”。“和我们原来的口岸管委会，两块牌子一套人马。”许新明说。
“由于本身有非常好的交通优势、区位优势、自然条件，又有发展中的合作中心，年中央召开新疆工作座谈会时，决定在新疆设立两个经济开发区赋予特殊的经济政策，一个是喀什，一个是霍尔果斯，继而就有了‘第三块牌子’，即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年，国务院批准霍尔果斯设市，这就‘四块牌子’了。”许新明告诉《环球》杂志记者。
建市4年多来，包括合作中心在内的设施建设加快落实。从许新明办公室的窗户看出去，合作中心里人头攒动，高楼林立，记者此前在霍尔果斯行政服务中心陈列的沙盘模型中见过的丝路明珠观光塔正在建造，建成后将成为霍尔果斯的地标之一。观光塔项目总投资7.5亿元，塔高.7米，基座宽80米，长.6米，总建筑面积9.9万平方米。将是一个集旅游观光、休闲娱乐、品牌展示、餐饮购物等多功能于一体的大型综合项目。
“我在这里待了16年，一直在经济口的前线工作，霍尔果斯先天优势决定了其在全国对外开放口岸中的重要地位，特别是习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之后，它的地位更重要了。我们这几届领导班子带领霍尔果斯干部群众聚焦发展，每人都肩扛国家历史使命来建设发展霍尔果斯。比如我分管合作中心，计划利用合作中心打造类似中外企业家联合会这样的新平台，吸引‘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企业家过来，这个想法已经和哈方沟通了。由于合作中心不需要办理签证，举办国际会议、会展比较方便，我想把这个平台做好，更好地发挥我们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作用。”许新明说。
奋斗在中哈边境
和许新明一样，许多受访者见证了霍尔果斯的发展。
11月初的一个上午，《环球》杂志记者前往霍尔果斯金亿贸易（集团）有限公司（简称金亿）总部，见到董事长兼总经理于成忠。当时他正通过电话视频和客户沟通。
如果将时间的镜头拉回到20年前，于成忠还是个推着拉拉车卖水果的小商贩，地点在伊宁。“我19岁（年）从老家河南来到伊犁，带了块钱，买完车票和吃的，只剩下40块钱。当时听一个在新疆打工的老乡说这里钱好挣，我就来看看。在伊宁我推过车，卖过蔬菜、水果、冰棍儿，蹬过三轮车，搬过大米。年到年，一直都是做小商贩，之后开始在伊宁菜市场做批发生意。年，我来到霍尔果斯口岸，见很多外国人在这里采购，发现了商机，意识到改革开放真能带来机遇，中哈边境才是我未来发展的最佳平台。”于成忠说。
“刚来的时候，霍尔果斯就是一片戈壁滩，我在边民互市做生意，批发农产品。那时没有冷库也没有保鲜库，交通设施就是国际联运班车，班车上面坐人，下面载货。当时通关需要两天时间，从边民互市装车后，第二天下午才能到阿拉木图，如果是大型货车，得三到四天才能到。究其原因，一是通关手续比较繁琐，二是交通不便，三是中哈两边清关速度较慢。”
刚到霍尔果斯的于成忠是个体户，年才开公司。“我们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年有一次拉山东大蒜，六七百吨，一下子就赔了60万元，把当时的积蓄快赔完了，差点没信心干下去了。当时，霍尔果斯没有保鲜库，又逢海关闭关，长久积压，大蒜长芽了……现在方便多了，从周一到周日，联检单位连续上班。目前就边境口岸来说，霍尔果斯的服务在全国也是领先的。”
一切都开始向利于于成忠事业发展的方向转变。年，霍尔果斯建起两大仓储基地，其中一个也是物流中心，于成忠的货随即转到物流中心；年，国际贸易设施进一步完善，有了大型冷藏车，通关从原来的三天缩短到两天甚至一天。“年前，我们的水果蔬菜夏天腐烂冬天冻坏，没挣上大钱。年我用积蓄盖了座可容纳吨货物的保鲜库。”慢慢地，于成忠有了固定的国外客源。年，金亿诞生了。“当时公司也就5个人，一个报关、一个报检、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一个我。”
年至今，通关环境、效率等不断改善、提高。“此前光办报关手续就得一天，年海关推行无纸化报关后，企业在自己的办公室就可以完成所有通关手续，特别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霍尔果斯优惠政策给我们企业带来了很多好处。霍尔果斯到哈萨克斯坦的高速公路双西公路已开通，此前火车也通了，加上国家在农产品方面给予绿色通道，通关从两天缩短到两个小时，从霍尔果斯出关的货物到阿拉木图只需4个半小时。以前第五代国门那个地方，我们装载出口货物的车辆只能停辆，第六代国门开通后，可以停辆，现在的通关能力已经达到国际通关水平了。”于成忠说。
年，金亿购置了亩地，用8万平方米盖了保鲜库，如今新址盖的保鲜库有1万多平方米，厂房3万多平方米，整个都是海关监管库。于成忠走向窗口，指着不远处正在建设的大楼说：“这个是我们建的金亿总部基地，2万多平方米，明年就可以投入使用了。这里将设接待中心、产品展示区、电商及办公配套，还有一个四星级酒店。”
目前金亿出口的货物，新疆产品占60%，其他省份的产品占40%。金亿采用订单预订及基地建设模式，日均提供临时务工岗位近个，每年可带动霍尔果斯市“一乡一场”及周边0余农户增收。
在于成忠来霍尔果斯前夕，全国实行了兵役制改革。从安徽赴新疆当兵的王明辉是最后一批3年兵役制（陆军）兵员。“在边境检查站服役时经常跟外贸打交道，当完兵就留下来从事这一行了。记得当兵那会儿的口岸就一条街，周围都是荒滩，还有一些分散的小土房，年这里开始建高层楼房，现在已经有很多漂亮的小区了。”王明辉对《环球》杂志记者说。
这位年出生的退伍军人目前经营着一家仓储物流公司——霍尔果斯九鼎隆贸易有限公司（简称九鼎隆）。和金亿一样，九鼎隆获批纳入海关监管区。如今，霍尔果斯共有5家企业被纳入海关监管区。有了这个“特殊权限”，公司运营如虎添翼。
“我们从年元月开始做仓储，近两三年在‘一带一路’建设推动下，货物出口量逐年递增。从国内各地经霍尔果斯汽运公路口岸出的货很多，除了服装、鞋帽外，还有中亚五国基础设施建设需要的大型建材，以及中方援哈项目所需设备等。可喜的是，随着今年9月27日新国门落成，通关效率大大提升。”王明辉说。
年建市后，霍尔果斯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以前是一关三检，今年4月份国检和海关合并，现在是一关一检；合作中心等项目带动了就业。”王明辉说。
跨境合作中心寻商机
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是中国与其他国家建立的首个跨境经济贸易合作区，也是上海合作组织框架下区域合作的示范区。总面积5.28平方公里，其中中方区域3.43平方公里，哈方区域1.85平方公里。中哈两国公民和第三国公民，无须签证即可凭护照或出入境通行证等有效证件出入，实现面对面商贸洽谈和商品交易。同时，中方游客每人每日有0元人民币免税购物额，哈方游客每人每天欧元免税额，过境即买即免。
据许新明介绍，合作中心自年批复以后，已经引进了35个项目，总投资额达亿元，实际到位资金超过亿元。根据国务院对合作中心的功能定位，这里涉及贸易洽谈、商品展示交易、国际金融服务、宾馆饭店、旅游休闲、仓储运输、国际会展，相关项目正在进一步建设中，部分已投入运营。许新明说，单从进出合作中心的人员来看，年中方人员达万人次，哈萨克斯坦有多万人次，预计年还将有一定幅度增长。
15年前，伊宁人练玮和丈夫来到霍尔果斯。“我们在霍尔果斯从事食品批发零售已经十多年了，以前在合作中心外面的商场干，现在搬到金雕中央广场（简称金雕广场或金雕）了。跟伊宁这样大一些的城市比，在霍尔果斯做生意机遇更多。年霍尔果斯设市后，我觉得发展空间更大了，信心也更坚定了。当地对我们这些商户也特别照顾，优惠条件多，加上金雕地理位置好，顾客也多一些。”练玮对《环球》杂志记者说。
金雕中央广场是合作中心哈方区域唯一正式投入运营的综合性商场，于年7月1日开业运营。目前，商场的投入运营给周边商务带来了福音，练玮就是其中一位受益者。
“合作中心建成后，我们听闻有优惠政策，刚好金雕广场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平台，我们就过来了。广场会给我们推介厂商，帮我们扩大货源。我们主要经营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的货品，距离近，组织货源方便。同时也会进口一些吉尔吉斯斯坦的蜂蜜，德国、法国的糕点之类。广场还提供翻译协助我们与各国客户沟通。”
练玮的孩子一直在霍尔果斯上学，马上要参加中考了。“我们这里的学校挺不错的，有很多优秀的援疆教师，本地师资也不错，学校口碑挺好的。霍尔果斯建市以来，学校班级多了，现代化教学楼也多了。教育方面的优惠政策也多，比如学生的学杂费、教课费都免了，住校生还有补助。”
中科国际贸易中心（中科）是合作中心里中方一侧的商城之一，该商城不是免税商城，百分之八九十的商品对国外销售。
中科国际贸易城物业经理石宇从年项目开建时就在霍尔果斯了。“我们从内地总公司共过来十来个人，现在多名员工中，8成以上是本地人。酒店开业时，员工人数还会增加。”石宇说。
石宇告诉《环球》杂志记者，中科二期已初步完工，三期项目也将启动，规模在一、二期基础上还将扩大。“我们在合作中心外也做了一个商城，主营家居建材。一是考虑到口岸建设需要更多基础配套设施，现在的类似采购一般要去伊宁市或清水河；二是借此覆盖周边的团场，甚至清水河、霍城县的市场，做成一定规模。该项目现在已经封顶了，明年一期项目就能实现运营。”
金融小镇忙“输血”
近年来，霍尔果斯不断完善合作中心金融基础设施，推进试点银行离岸系统上线工作及产品业务的创新等，推动合作中心小币种交易兑换中心建设，力图把中哈合作中心打造成“丝绸之路经济带”上的现钞集散中心。
年11月28日，霍尔果斯新丝路（跨境）金融小镇揭牌成立。按照官方说法，霍尔果斯将以金融小镇建设为突破，推动新兴金融业态聚集和发展、跨境人民币创新政策的落地实施，最终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产业结构调整，打造服务伊犁、服务新疆、服务全国、面向世界的国际金融港。
金融小镇成立一周年前夕，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金融工作办公室主任李静向《环球》杂志记者介绍了这里的情况。
金融小镇现总建筑面积约1万平方米，年9月竣工验收。目前，可使用43间商铺，截至年9月底，已入驻企业32户。
规划中的未来金融小镇位于（霍尔果斯）兵地融合新城，首期规划占地约亩，配备一站式服务大厅、商业服务中心、共享办公空间、技术服务中心等，目标是建设成集金融、生态、科技、人文于一体的宜业宜居的新兴金融业态聚集区。
截至年8月底，霍尔果斯注册各类新兴金融企业户，逐步形成了跨行业、跨领域、跨地域的多层次新兴金融业态，成为拉动地方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其中，银行金融机构20户、股权投资5户、创业投资户、新兴金融企业即融资租赁75户、商业保理40户、小贷公司5户、融担公司3户、投资管理28户、资产管理19户、投资基金及基金管理21户、金融咨询服务公司21户。
如今，离岸金融正依托中哈合作中心，开展跨境人民币创新业务，中哈合作中心已成为国内唯一可以同时提供在岸和离岸金融服务的地区。
据悉，目前已有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兵团农行、兴业银行等7家银行入驻，其中已有3家完成了离岸系统的技术搭建工作。截至年8月底，合作中心试点银行开立创新业务账户户，存款余额达.3亿元，贷款余额.96亿元，已为新疆60余家企业办理了跨境融资业务。
口岸站的年轻人
在合作中心不远处，是闻名遐迩的霍尔果斯国门景区，前五代国门都位于这里。年9月27日，第六代国门落成。
“国家在提倡建设跨境旅游试验区，打造边境旅游示范区，边境旅游对我们来说也是主导产业。”许新明说。
多年来，以国门景区为代表的霍尔果斯旅游资源吸引了八方游客。霍尔果斯国门景区运营负责人仲伟峰对《环球》杂志记者说，霍尔果斯旅游逐年向好，特别是建市以后这几年。对一些实质性障碍问题，政府正大力解决。“比如在合作中心发现假货，政府会及时应对，采取措施，加大惩处力度。还有办证（临时通行证）问题，办证地点和通关地点不在一块儿，游客初来乍到搞不清楚，这带来不便，相关问题政府也在抓紧时间协调。”仲伟峰说。
目前，仲伟峰所在的旅游公司正在进一步挖掘霍尔果斯的历史文化资源，该公司的沙彦卡伦文化主题公园项目已在合作中心附近启动，目前主体工程已完成。“沙彦是蒙古语，白色的意思，卡伦是古代哨卡的一个遗迹，我们结合边境文化，做了这么一个主题公园，有三个主营板块：汉唐驿站、中亚五国博物馆、特色哈餐。”仲伟峰说。记者随后驱车经过这个正在加紧施工的主题公园，唐风汉韵，古意悠悠，和古丝绸之路起点的大唐芙蓉园遥相呼应。
霍尔果斯，这片曾经的“驼队经过之地”，如今已成为中国西部唯一公路、铁路、航空、管道、国际光缆“五位一体”的国际综合枢纽。年6月8日，铁路口岸国际客运开通，成为全国最大的常年开放的铁路客货运输口岸；精-伊-霍铁路已实现与哈萨克斯坦铁路网接轨，形成中国第二条向西开放的国际铁路通道；蓉-新-欧、郑-新-欧、中亚班列成功开行，中欧班列编组功能逐步完善，辐射方圆公里的西北铁路物流编组次中心初步形成，促进了中哈两国乃至亚欧大陆经贸往来，客货在途时间从以前的海路30~45天缩短至现在的8~15天。
霍尔果斯铁路口岸站位于合作中心以东，隶属中国铁路乌鲁木齐局集团有限公司。《环球》杂志记者驱车前往口岸站那天，天气正好，天高云淡，大型装卸设备正将一个个装满货物的集装箱编组成队，等待列车出发，场面蔚为壮观。据口岸站工作人员黄昊介绍，站场纵向排列，从准轨场到国境线边检场有9公里。“我们年11月1日建站，刚过了建站6周年的站庆，建站之前目之所及都是葡萄地等农田。”
黄昊年大学毕业后来到霍尔果斯，当时口岸站正在进一步建设中。“改革开放使霍尔果斯结束了无火车的时代。我们刚来的时候没有火车到霍尔果斯，只到伊宁，需要搭乘通勤车上下班。准轨场离我们的生活区还有3公里，路非常难走，必须有车，不然我们就出不来。当时没有柏油路，都是土路，一到雨雪天必须穿靴子，不然脚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我清楚地记得，第一趟从乌鲁木齐到霍尔果斯的列车是K次，年12月24日晚始发；从霍尔果斯发出的班列为K次，于次日首发。”
黄昊以前在新疆财经大学读书，他的一位老师是区域经济学领域专家，参与过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十二五”规划的编制，上课时经常提及霍尔果斯。“我是铁路系统子弟，我们家到我是第三代铁路人。当时我有4个地方可选，但最终选择了霍尔果斯，觉得这里最有发展潜力。”
在铁路口岸站的货运值班室里，工作人员正忙碌着。“这栋楼里24小时有人上班，今年随着货运量加大，我们的货运班制也改了，以前他们是7×24小时上班制，现在是三班制，大小休轮换。”黄昊介绍说。
据悉，霍尔果斯铁路口岸站持续推进管理流程和运输组织流程再造，针对当前中欧（中亚）班列数量不断增加的趋势，优化运输组织模式，精准调度指挥，压缩非作业时间。12月13日，霍尔果斯站出口交车12对，进口交车5对，共计车，单日完成过货量吨，累计完成过货量万吨。黄昊告诉记者，“建站以来未曾超过万吨，今年还没到年底就超过万吨了，保守估计到年底会比去年多多万吨，现在我们每天都在刷新纪录。”
老口岸迎接新希望，年轻、活力、机遇是如今霍尔果斯的标签。在感慨霍尔果斯85后群体担当发展中坚之时，记者听到这样一段话：对于这一届霍尔果斯市委班子来说，霍尔果斯不仅是一个“地”的概念，更是“人”的故事。希望在若干年后，当人们回想霍尔果斯曾经的筚路蓝缕，感怀当年一个个发展节点时，仍能津津乐道于霍尔果斯“人”的特质，把这一段奋斗史写成一本“人”的纪传体。
（《环球》杂志记者尚升对本文亦有贡献）
来源：年12月26日出版的《环球》杂志第2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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